发布人:系统管理员发布时间:2010-01-20
“不许排队,不许排队!上了四年艺术学院,拍照还排队?!”来到穿着院士袍的毕业生中,张铁林第一个“命令”就是叫大家原地解散,打乱重排。这是昨天下午的暨南大学艺术学院,第一批毕业生正在拍毕业合影。其实也不算真正的毕业生,他们还有半年才毕业呢,但张铁林说:“最后半年这些孩子都要去实习,这会儿不拍,很难再凑到一起了。”
【直击】
拍毕业合影爱“训人”
“心情不言而喻啊。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有没有教给他们足够的知识,有没有辜负这帮同学的地方,未来半年还有什么办法再给他们多点有用的东西……”在暨大艺术学院二楼阳台,张铁林望着楼下嘻笑打闹的学生们说。接着,他整了整西装和领带,走下楼去。“要不是要拍照,我现在很少穿成这样了。”他说。
走到人群中,首先发现他的学生鼓起掌来。他却“责备”大家这站队太没创意,“不像艺术学院的学生”。“××,往左边一点!”“×××,你的脸被挡住了!”显然,他对自己的学生都很熟悉。指挥了一通之后,张铁林满意了,找了个旁边的空位,站了进去。拍完照,张铁林被记者拦住采访,他却频频看手表:“得快,导演系的学生还在等我点评作业呢。”艺术学院现在的学科已经很丰富了,不像第一批毕业生,他们当时还只有两个专业———美术和动漫。
一走到导演系的教室,张铁林又开口“训人”:“听说昨晚有些同学加班到很晚,我不赞赏。我已经说过几次了,大家不用花精力把片头片尾搞得多么精致,最重要的是把故事讲好。”接着,他开始跟学生一起观看他们自己拍的小电影。看完一部,他就让大家自由发表看法,然后他指出几个缺点。或是构图粗糙,或是机位不稳,又或是人物刻画得不真实,说得那些未来的导演们频频点头。
在他进教室前,一位穿学士袍的女学生一直捧着束鲜花跟在他后面,但又犹豫着不敢向前。直到张铁林消失在教室里,一个男学生埋怨女学生:“你看,这下没机会了吧。”
【对话】
“盖棺定论为时过早”
从2005年担任全新创办的暨大艺术学院院长,到第二年迎来首批新生,再到如今这批学生走向毕业,一晃五年过去了。是总结的时候了,张铁林怎么看自己过去这五年作为院长所做的一切?
羊城晚报:除了当院长,作为老师,您这几年具体教了些什么课?
张铁林:我主要教的是中国书画鉴赏中的明清手札鉴赏部分以及导演系的电影编导课。我还上一些公共课,比如中国戏曲鉴赏。
羊城晚报:如今第一批学生已经毕业了,回想起来,您觉得教给他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铁林:我不希望只教给他们知识本身,还希望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认识社会的角度,以及对学科的独立的、客观的、科学的研究方法。知识是学不完的,但我希望他们离开学校之后依然有能力进行独立研究。这也是我们学院的特色———正因为是新成立的,所以老师们都注重于创新。
羊城晚报:除了经验,还有什么教训吗?
张铁林:教训谈不上,总体来说,学院的发展还是健康和平稳的。我们的教学体系正在不断调整,逐渐完善。当然,当一批学生要离开的时候,我们总会觉得自己教得还不够好———当老师的都这样。
羊城晚报:当初学院建立时,你说教学方向是注重实践能力,这点现在被证明是走对了吗?
张铁林:先别说对与不对,我们还在尝试中。这是现在进行时,我们不能过早盖棺定论。
羊城晚报:这些年遇过跟您探讨“皇阿玛”的学生吗?
张铁林:我不允许学生问这些问题。因为他们还问这些问题,等于是辜负了老师们对他们的培养。我希望他们作为艺术学院的学生,眼光能提得更高一点,而不是像社会上那些粉丝似的。
羊城晚报:你这个院长有任期吗?
张铁林:当年接受聘书的时候,说好是三年一届。但到了三年的时候,正是学院刚刚起步,我不能走,而学校似乎也没让我走的意思。现在五年了,肩头的担子更放不下了。很多硬件和软件都在充实,教育理论在深化,我们已经一步步走到今天,就像推车上坡,如果我这个时候跑了,车会往下溜的。我必须先把它推到一个平台,才能松手。
羊城晚报:现在的大学生都比较难找工作,你担心你的学生遇到同样的问题吗?
张铁林:虽说帮学生找工作并不是大学的义务,但从个人角度来说,处了四年,跟他们有了感情,我很难不关心他们的出路问题。在这个事情上我是这么看的:如果就业难是一个社会现状,是所有大学毕业生都会遇到的人生课题,或许我们的学生也逃不掉。所以这也是我们一直在做的———尽量培养他们做一个有着专业素养的、有健康人格的、有用的人。即使出了社会暂时要改行,他们今后也能有机会越走越好。